彼得和尚在一旁见势不妙,冲韦定邦大叫道:“父亲,你这是做什么?”韦定邦坐在轮椅上,沉着脸道:“你这么聪明,该知道渡笔人对笔冢吏来说意味着什么。”
彼得和尚怒道:“罗中夏是咱们韦家的客人,岂能言而无信,见利忘义!”他平时总是那一副温文优雅的面孔,这一刻却化为金刚怒目。
韦定邦面对儿子质问,却丝毫不为所动,继续驱动茅草去缠罗中夏。彼得和尚一个箭步要冲到罗中夏身边,双手合十,要去挡住韦定邦的攻势。韦定邦知道这孩子专心守御之术,虽无笔灵在身,但若摆出十成守御的架势,寻常笔冢吏也奈何不了。
这个儿子性格倔强迂腐,用言语是说不通的。韦定邦微微叹息了一声,分出一道茅草去缠彼得。彼得双目厉芒一闪,扯开胸口佛珠,大喝一声:“散!”那一粒粒佛珠竟然把茅草丛撞开一道缝隙。可这时韦定邦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:
“情东,纵然你有心救他,可面对一族之长的笔灵,也未免太托大了。”
话音刚落,一阵秋风平地吹过来,屋中顿生萧瑟之意。黄叶旋起,茅草飘摇,无数的碎叶竟在风中构成了一支长笔的轮廓。那笔杆枯瘦,顶端似还隐然有个斗笠形状。
彼得和尚眉头紧皱,双手却丝毫不肯放松守势。他对韦定邦的笔灵再熟悉不过了,这支笔赫然是与李白齐名的杜甫秋风笔。